烟花三月里,百花盛开,京城的贵人是喜欢设宴赏花的,光是这几日里各家办的春日宴就有好几场了。
何家已经收了好几张帖子,只怕过些日子都要在外头了,只是柳玼在孝期,这种宴会席面是去不得的。柳玼也乐得清闲,前几日十七带了口信回来,太子的那位好友这几日已经到了京城。
“你是不知道,我这几日是脸都要笑僵了。”,难得清闲,何沅就窝到了柳玼院里,“听说西城区寺庙的花都开了,可是我这几日都不能抽空去看一看。”
柳玼端茶的手一滞,寺庙?
京城中凡是家底不薄之人,除了在家中供奉故人牌位,也会在寺庙中供奉,以便故人可以享受香火,得以往生善处。
柳逸之的牌位供奉在柳家家祠,京城之中还未有供奉之处。柳玼想若是柳逸之的牌位能在京城的寺庙得以供奉,那么她就可以求得何张氏的恩准,每月去一趟寺庙。女儿祭拜自己的亡父,总是没有错处可挑的。
“卿卿,你在想什么?”
柳玼回过神来,此事若要成得问过何张氏,“二姐姐,舅母今日在院里吗?”
“应当在的,你找她何事?”
“姐姐刚才一言倒是给我提了个醒,我爹爹的牌位供奉在柳家家祠,在京城我有心祭拜也无处可去。我想着若是能在寺庙供奉我爹爹的一个牌位也是好的。”
“这是什么难事,你只管与我母亲去说,她必然是肯的。”
栖霞院里,何张氏听说柳玼要在寺庙供奉牌位,立马就应承了下来,只是她不得空,只怕要耽搁。
冬临候在门外,听何张氏身边的妈妈说此事可以办,只是要等等,立马回答道,“小姐说了,此事夫人肯答应已经是极好的,实在不想过于让夫人操持。就想着请夫人身边的妈妈陪着走一遭,事情办成后,每月供奉之事小姐自个儿去就是了。”
柳玼是何家未出阁的表小姐,若是何张氏这位主母不替她操持,恐落个苛待的名声,于是柳玼就让她身边的妈妈陪着去,全了何张氏的颜面。何张氏在屋里听得清楚,明白柳玼这是铁了心近几日就要办成此事的。
何张氏从屋里出来,“你家小姐的孝心我明白,你且叫她回去准备着,明日就让我身边的陈妈妈陪着她一道去。”
冬临才走,陈妈妈就走到何张氏身边,“这位表小姐不愧是商贾之家,行事从来都是多思多量。”
何张氏已经听何淇说过柳玼有意与太子做笔生意,原以为是小孩的小打小闹,何张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如今柳玼想方设法的要出门,何张氏不得不留个心眼了。
“明日你陪着去的时候,也不必看紧她,只要留意与她同商的是谁,查查那人的背景即可。”,何张氏嘱咐道。
柳玼如今是何家表小姐,行差踏错也会有碍于将军府,何张氏是主母,她必须知道同柳玼做生意的是谁。
翌日,柳玼依照何张氏的安排,由陈妈妈引路见过了寺庙的住持,柳逸之的牌位已经供奉上,只需过几日在做场法事,此事就成了。
“二姐姐与我说这寺庙花开的极好,陈妈妈我想着去后院摘几支带回去给她,劳烦你帮我去寻把剪子来。”,柳玼昨日已经让十七送去书信到了铺面里,已经告诉南越见面的时间与地点,眼看时间快到了,陈妈妈在一边也是有碍,于是柳玼想着将她支开。
陈妈妈早有了何张氏的授意,没有一丝言语直接就走了,给柳玼留下了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