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丫跟在小满的身后进得东屋,有些紧张并小心翼翼地上前轻声道,“王妃,胖丫没事吧?”
胖丫就是刚刚指证小林氏的那个华沐苑的洒扫丫头,三丫在华沐苑的时候与她交好。
小满轻声道,“都告诉你多少次了,王妃答应的事怎么会不做准,你非要来问一问。”
孟绮笑道,“你放心,我自不会让胖丫有事的,等着这件事处理完了,就让她到静安园来,与你一处当差就好。”
三丫听孟绮这样说,呼出一口气来。昨天元冬把自己叫过去,细细地交待了一番。她着实惊讶,林侧妃与程典仪的这个秘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,虽然后来与王妃说了,但一直没曝出来,她就不放心,好似感觉王妃不信她一般。
只是这个时候让说出来,却不是由着她,而是让她教胖丫说,且不说以前的种种,只说现在的。三丫也不知道元冬让她告诉胖丫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,只林侧妃与程典仪的事是真的就成,她又没说谎。
外院书房西厢房,程千身边跟着的下人承认了送落胎药到华沐苑。张德成拿着那匣子药回来,说是大夫瞧过了,里面有落胎药,还有春药,还有让人偶尔发热的药,更有一瓶是喂给半大小子吃的让人精神产生幻觉的药。
宋承泽拿着那瓶药,手都在抖,满府里半大小子只有宋柏墨,小林氏让他吃这个药是什么意思?
流年被架过来的时候,知道不能再瞒着了,竹筒倒豆一般招了个干净,“侧妃怕大少爷去了外院就不听她的话,特意让林家配得这药,偶尔吃上两粒,在侧妃有需要的时候,大少爷就会听她的话,帮她的忙。还有那发热的药就大少爷在内院的时候,侧妃常给他吃的,侧妃想要见王爷或是求王爷的时候,就会让大少爷‘病’上一场。”
小林氏抖的如同筛糠一般,只知道摇头,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外面传来楚勇的通报声,程千擦着额头的汗进得屋来,“不知道王爷这么晚唤属下来是……”
一抬头,瞧见小林氏跪在那里,旁边有她身边的那个为他们传信的丫头,还有在王府里侍候自己的小厮。
宋承泽没理程千,而是问那小厮,“说,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地说出来,若是有半分隐瞒,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全家的祭日。”
那小厮打了个机灵,往前爬了两下,“王爷,不关奴才的事呀,奴才是侍候程典仪的,他安排奴才做什么,奴才就做什么,至于内里是如何的,奴才一概不知。”
张德成上前冷声道,“少废话,王爷可没时间听你说这些。”
小厮磕了个头,“是,那药的确是程典仪叫奴才送去给流年的,奴才不知道是什么药,程典仪只让奴才送进去就成,还说什么侧妃要的急,普通的不好寻,不如直接上这霸道的就好。”
小林氏猛地抬头,“程千,原来是你,是你换的落胎药是不是?我明明让你寻普通的药,程千,你……”一边说一边就要上前抓程千,被张德成扣住手腕。
“继续。”宋承泽冷冷地道,“把你知道的程典仪与林侧妃的事都说出来,不许漏掉一个细节。”
那小厮跟在程千身边许多年了,对他们二人的事知道的很多,抹了把脸上的泪水,明白自己说出这些定是活不得了,但最起码能保得家人的平安。
他每说一件,宋承泽的脸就沉上一分,小林氏摇着头,眼泪如断线的珠子,想说什么,却被张德成狠狠地掐着手腕说不出来。
小厮说完之后,又磕了个头,“奴才知道的就是这些,半个字都没扯谎,奴才知道罪孽深重,被程典仪给的条件迷了眼睛。现在只求王爷能饶了奴才一家子,奴才向您保证,这所有的事,奴才家人半点不知。奴才愿以死谢罪,求王爷饶了他们。”说完又咚咚咚地磕了起来。
宋承泽摆了摆手,“楚勇。”
楚勇从外头进来,“带下去,给个体面,再置付薄棺,他家里人都挪到庄子上去吧。”
那小厮的脸已然灰白,软着身子由楚勇架了出去。
流年看着眼前的影像,两眼一翻,晕死过去。
宋承泽看着一脸灰败的程千,对着众人摆了摆手,“张德成留下,其他人都下去吧。”
程千见屋子里只他们四人之后,不要命地磕头,“王爷明鉴,属下是被逼的呀,林侧妃那个时候掌着内宅大权,她总是让人来寻属下,想要属下帮着她为她姨娘的娘家办事。属下没有办法,只得照做,后来,后来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