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六点,手里的手机震动的第一秒,迟柚唰地一下睁开眼睛,支起身子往床上看了眼,男人还在睡,她抱起枕头,动作熟练的从窗户翻了出去。
她离开后半小时,谢诏睁开眼,缓缓看向窗户的方向,唇角勾了勾。
两年前他爬她的窗,两年后她爬他的窗。
这都什么事啊。
他捏了捏眉心,坐起身,看了眼自己身旁的位置,眼神暗了暗,伸手拿起枕头上的一根发丝,心头微动。
谢诏掀开被子下床,往床尾的位置看了眼,皱了皱眉。
看来得在那里铺个地毯,小姑娘的嘴硬谢诏是见识过的,总不能天天睡地板,也太凉了些。
迟柚抱着枕头回到自己房间,不知道是不是在谢诏房间里待过一晚上的缘故,她感觉枕头上都有他的味道了,趁着困意还没消散,她躺到床上,脸埋进枕头里,再一次会周公。
等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,她伸了伸懒腰,心情无比舒畅,精神力完全恢复如初,气色也好了些,不再像前两天那样无精打采的。
她难得没赖床,翻身起床。
简单收拾过后她便背着包下楼,跟在客厅里坐着的谢诏碰了个正着,他旁边站着一个医生,正在给他处理头上的伤口。
那道深深的伤口在晨光上显得格外刺眼。
即便用的都是最好的药,伤口恢复的很好,但看着还是很恐怖。
她停在楼梯上,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对望着。
医生在她下楼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,眼瞧着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劲,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加快。
“厨房里还有粥,我去给你拿。”
他说着便要起身,伤口还没处理完,医生也没敢拦,迟柚皱了皱眉,快步走过去,在他起身前按住他的肩膀。
“我手又没废。”
想吃她不会自己拿吗。
女孩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悦,紧抿着唇,浑身散发着冷气。
谢诏拉下他按在他肩膀上的手,握在手里,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指节。
“没事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医生嘴角一抽,这么大的伤过几天就好了?他的医术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?!
迟柚脸色丝毫没有好转,阴沉着脸,垂着眼,眼睛直盯着他额头上那块伤口。
谢诏斜着眼,一记眼刀朝医生射去,家庭医生瞬间一个激灵,读懂他的眼神,将手里的纱布轻轻贴在他的伤口上,做完一切,满头大汗。
“他这个……会留疤吗?”
白白净净的纱布盖住了伤口,迟柚冷着脸问。
医生弯腰收拾药箱的身子一顿,回头,笑着道:
“三爷的这伤需要好好养着,等伤口结痂过了配合祛疤的药膏,基本上不会留疤。”
谢诏陡然握紧了迟柚的手,眉头微蹙。
迟柚挑挑眉,强压下嘴角的笑意,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纱布,然后从他的眉骨处逐渐下滑到他的锋利的下巴,轻轻捏住,往上一抬。
“不小心留疤怎么办?”
她的手指按在他的下巴处,有些凉又有些痒,谢诏眨了眨眼,拉下她的手,勾着她的手指问:
“你介意?”
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。
迟柚视线往旁边一扫,家庭医生早已经光速收拾好东西,闪现般走到了门口。
她轻轻笑了笑,微微弯下腰,明亮的眼眸看着他,红唇轻启:
“毕竟当初就是被你这张脸迷惑,这要是留了疤………”
她话说一半,直接松开了他的手,直起身,抬腿就要走。
谢诏眸色一沉,长臂一伸,胳膊环着她的细腰,将人安置在腿上,又趁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按着她的后脑压向自己,凑上去,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。
“话还没说完就想跑?”
他凑的太近,迟柚现在还不太习惯两个人之间的亲昵,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,皱着眉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