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人们都说万般皆是命,但我命由我不由天,大不了人间走一趟再回去就是。”
我命由我不由天,肖子君在心里咀嚼着这句,大为震撼,甚至热血沸腾,这世上什么都需要去争,但唯有命是自己的。
过的不顺,不说与天斗了,与人斗又如何,大不了尘归尘土归土,下辈子再来。
他看向许宝乐,再普通不过的乡下姑娘,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,毫无姿态的躺在牛车上,她怎么能随口说出这样震耳发聩的话来?
到了许家村,许宝乐走在前面,肖子君自觉落后一步,跟着许文远一起走。
刚到村子,嘈杂的吵闹声传来。
李茂才比许宝乐先回村。
他还没到里正家,就被一直守在村口等着他的马小珍给逮住了。
马小珍辞了许宝乐那里的事,这两天心里也是忐忑的不行,好在丈夫一直劝她别着急,她本来是要到镇上去找李秀才,但又怕显得太心急。
这两天她一直观察着许宝乐那边的情况,还到刘玉棉那里打听,第一天刘玉棉回来的很晚,刚到家她就过去了,听说没有卖猪下水她开心的不行,又听刘玉棉说许宝乐带她去大酒楼,吃了什么什么好吃的,还给了一两银子的开业红包,心里又嫉妒的不行,早知道她就多忍一天了。
然后她听刘玉棉提到了刘记卤味出了问题,心里慌的不行,但她又安慰自己,刘记家大业大,一点小事没什么关系。
第二天刘玉棉没去镇上,而是留在村里开始洗猪下水了,听说许宝乐又开始做猪下水了,马小珍心里的担忧更甚。
今天是第三天,她在家实在待不住,于是跑到村口边做东西边等,没想到把李秀才给逮个正着。
“刘秀才,可把你盼回来了,你之前说的,我什么时候能到刘员外那里上工?”马小珍着急的问。
李茂才本来就烦心的很,没想到这里还有个蠢货等着他,顿时心里十分不耐烦。
他耐着性子回答:“刘员外那里出了点问题,需要往后面推几天,你不要着急,我已经跟刘员外说好了,不会有事的。”
马小珍还是不放心:“我这已经把许宝乐那里的事情给辞掉了,你知道吗?开业那天,许宝乐给刘玉棉他们发了1两银子的红包,我就因为你,都没拿到,这事情要是再黄了,我可就没法活了。”
“怎么就没法活了?我当时也只是给你提意见,是你自己贪心,人家刘玉棉怎么就不贪?我一片好意,搞的跟我害你似的。”
马小珍急了:“那还不是你说的好听,人往高处走,我没说你害我,我就一个乡下妇人,你是秀才,我只是想要个准话,心里安心一点罢了。”
“我都跟你说了,再等等,你催什么催?早知道就不做这个好人了。”
“哎,李秀才,你怎么说话的呢,当初可是你找到我的,那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,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,你说刘记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我?走,咱们现在就去镇上,当着刘员外的面把事情说清楚。”
马小珍一把抓住李茂才的胳膊,虽然是女子,但马小珍常年劳作,手劲不是一般的大。
李茂才吃痛,一把甩开马小珍,把她推倒在地。
“无知、愚蠢的东西。”
马小珍坐到地上,嚎啕大哭起来,一边哭一遍骂:“李茂才你个没良心的东西,你为了报复许宝乐,竟然能干出这么丧良心的事,老天啊,你要不把我的事弄好,我就吊死在你们书院门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