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濯要是不说,云霁早就已经忘记了,而现在,在这个世界上,应该只有陆濯记得自己的生日了。
过往的人生里,云霁没过过生日,因为云霁的生日,就是妈妈的忌日。
云霁小时候总是不懂,为什么别人过生日的时候,都是穿的漂漂亮亮的吃蛋糕,他的生日,就是穿着黑黑的衣服,在墓地呆上很久之后回家吃些剩菜剩饭。
从来没有人庆祝过云霁的出生,后来,云霁自己也习惯了,便再也没过过生日,一直到遇见陆濯,他才再一次拥有收到生日祝福的资格。
“陆濯,谢谢你……”云霁拽紧了陆濯的袖子,“你好好活着行吗,我不想……连死了……一个给我收尸的人都没有……”
买墓地的钱,云霁早已经攒够,都在那张卡里,而陆濯,是他唯一一个可以委托的人。
“云霁,我可以帮你解决你说的事,但仅限于六十年后,我们在一张结婚证上。”
“你——”
云霁无言以对。
翌日,云霁照常去工作,只是干的活比平时少了些。
“云医生,我这边手头上的事情太多了,能不能去帮我拿个东西,是研究所那边送来的报告,要带给组长的。”
“好的,在哪里?”
护士指了个方向,“就在新建的那个库房里。”
“好的。”
云霁眯了眯眼睛,昨天哭了太久,眼睛到现在还是酸痛。
忙完手头上的事情,云霁才去帮人拿东西,库房里的东西确实多,就连资料都是一叠一叠装好的,要找到人说的那个还真不容易,不过那一份是今天刚送来的,应该不会难找。
“周一,周二……”
云霁顺着,一点点往里面走去。
“大爷,我把这个试剂放着,您看着点,千万不能打了啊!”
不知道是那里哪个部门来的研究院,好像是有什么急事,就把装好的试剂放在了桌上,大爷看了一眼,没打算动,只是戴好老花镜去找东西。
文件在一边越叠越高,逐渐变得有些不稳,但人专心致志地找东西,又哪里有时间顾得上一边摇摇欲坠的一摞资料。
门是开着的,此时又正是风大的季节,一阵风吹来,原本就不稳的一叠资料全部倒塌,桌上的试剂被打翻在地上,不同的试剂交融在一起,浸染了纸张,原本库房就干燥,温度又高些。
不过一瞬间,一团火开始燃起。
“哎!怎么回事!救命!”大爷将手上的东西一丢,直接往外跑。
“怎么了?”方才有急事走开的研究员又折回来。
“着火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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