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个年过四十的地方官,眼里只有对桥梁建造一事的关心,并无掺杂其他。
而谢云璋也轻易可以看出,平静道:“崔卿另有差事,桥梁建造自有工部官员,何须他亲见督造?”
“可当初桥梁建造的图纸,有崔大人的手笔,这工部的大人们,也等着崔大人来共同探讨,明示后续建造的详情。”
地方官又诚恳道。
他越是诚恳,谢云璋便越是不好推脱。
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沈廷峰。
他是天子秘书,谢云璋带他出来,身边一应杂事都可由他来应对。
回答地方官这样的小事,对沈廷峰可谓简单,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是了。
沈廷峰通过谢云璋的眼神,也看出了这个意思。
可他如芒在背,沈凝手里拿无形的匕首一直抵着他,他咬咬牙,只能跪下道:“回皇上,微臣也觉得,崔大人确实该去看看桥梁建造一事,而且他对夷陵的地况颇为熟悉,观天象卜气候,也能为后续灾情处置,做出贡献来。”
谢云璋眉头一挑,“沈卿也觉得崔卿很重要?那你为何不去寻他?”
沈廷峰的心尖都在发凉,他跪着不敢挪,“微臣昨日便没再见过崔大人,不知……不知崔大人……”
“咳咳!”
姜忠连忙咳嗽了两声打断他,让他别再找死了。
皇上什么意思,他一个中书令还品不出来吗?
还问!
还崔大人!
咋不动动脑子呢?
沈廷峰没敢再继续说下去,可其他人也不是傻的,十几个地方官一瞬之间,都察觉出问题了。
崔扶砚突然没了踪迹。
怕是出了蹊跷。
这蹊跷又是什么缘故……
大家不约而同的互相对视,却在谢云璋面前,将头埋的更低了。
皇权巍巍。
何人敢臆测皇上?
“皇上,玄慈大师求见。”
有人前来禀告。
谢云璋的嗓音已经变沉了,“宣。”
他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龙袍袖口,微微摩挲着。
玄慈大师前来向谢云璋行礼,他双手合十,说自己准备好了明天的祈福大典,可唯有司天监官员在场空缺一事,非他能力范围,特来禀告。
“此前国典祈福,司天监都会派崔扶砚崔大人前来主持仪式,今次皇上和皇后娘娘共同南巡为民祈福,原本也是定了崔大人主持仪式,只是仪典就在明日,今日还是未见崔大人,只恐耽误了明日的大典,老衲惶恐。”
玄慈大师说完,谢云璋的脸色更为僵硬了。
沈廷峰明显的察觉到,眼前的帝王仿佛压着风雨欲来的暴怒。
他俯首弯腰,不敢再有一字多言。
谢云璋却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般发脾气,反倒是深思熟虑了一番。
“如此说来,崔卿倒当真是极为重要的,只是他自己也未曾将公务都安排好,就这么了无行踪,朕也得派人去寻他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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