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婉贞有些好笑,这小海立,捡回来也就一年多,都已经把‘形意武馆’当家了。
“哦!那九师叔回来了,八师叔怎么没回来?”黄婉贞循循善诱,一步步引着海立,把形意武馆上一辈的事倒了个干净。
“八师兄能干,不但武功好,还识字,在上海找到了营生,还在那成了家,算是落那了,九师兄就不行了,虽然武功不弱,但他半大的字,不识一箩筐,出去一年,半个子都没赚回来,这不快过年了,又跑回来了。”
黄婉贞知道了实情,开始逗海立,“海立,你现在姓什么啊?”
“姓陈啊,我随大姐姓陈,叫陈海立。”
“哦!你那户籍上的姓也改了?”
海立摇摇头,“我没户籍,要是上户籍,还得交钱,费那钱干嘛?!”
黄婉贞听到这儿,建议道,“还是上个户籍好,以后大了好办事。”
海立还是舍不得那点钱,“等大了,用的时候再说吧,有了户籍,还得交人头税,这世道,在官家那有个名字,处处受剥削,我不要。”
黄婉贞见海立不愿意,也没继续劝,直接大手一挥,放他出去干活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黄婉贞早饭都没吃,就去了葫芦大街的‘形意武馆’。
院子里一个二十来岁男子,穿着一身破旧的练功服,正在教几个小萝卜头打拳。
“师傅!在家吗?”黄婉贞一嗓子,不但把后院站桩的陈玉梅喊过来了,也把男子和一群小萝卜头的视线喊了过来。
“经理,您来啦?”海立一马当先,跑了过来,陈玉梅见了,不由皱眉,“干什么呢?!拳练完了吗?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,练拳要认真,不可为外物所扰。”
黄婉贞连忙施了一抱拳礼,“师傅勿怪,都是徒儿的错。”
“走!跟我去后院站桩!”
站完桩,打了套拳,黄婉贞跟着师傅进了堂屋,中间的八仙桌上,已经围了一群小萝卜头,黄婉贞好奇问陈玉梅,“师傅,这都是谁啊?”
陈玉梅搬了两个木凳过来,黄婉贞连忙接过,放在桌旁,待陈玉梅坐下,她才在另一个凳子上坐下来。
“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我九师弟,名叫陈寒风,你愿意叫他师叔,就喊一声,不愿意叫,就叫他名字。”
随即不等黄婉贞作答,陈玉梅“咚咚——”敲了两下桌子,“陈寒风看什么呢!盛饭吃饭!”
“哦!哦!”
陈寒风手脚麻利的给陈玉梅舀了一大碗红薯糁子粥,俩手端了,恭恭敬敬放她身前。
陈玉梅嘴上不停,指着几个小萝卜头道,“玉宝和海立你认识,剩下这些都是附近人家的孩子,最近放寒假了,父母忙,没空带,放我这儿了,每月意思意思收两块大洋,外加两块大洋伙食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