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这位是张大山，青溪镇的老猎户，是少数几个近距离见过那些怪物还活下来的人。"赵明介绍道。

李长风注意到老人虽然面色苍白，但眼神依然锐利，不像商旅那样完全被恐惧支配。

"老人家，能说说你看到的情况吗？"

张大山坐下，粗糙的手指在膝盖上敲击："那不是野兽，大人。至少不全是。"老人声音低沉，"它们像人一样站立说话，但战斗时会四肢着地。后腿肌肉发达，能一跃三丈高。"

李长风眼睛一亮："你听到它们说话了？"

"清晰得很。"张大山点头，"一个瘦高的命令另一个壮实的'别玩过头'，口音奇怪，但确实是我们的语言。"

"还有什么特征吗？"

老人眯起眼睛："它们的嗅觉和听觉应该很灵敏。我躲在二十步外的地窖里，它们几次朝我的方向转头。而且..."他摸了摸鼻子，"它们身上有股特殊的腥臭味，隔着老远就能闻到。"

李长风快速记录着这些宝贵情报。猎人的专业观察比普通人的惊恐描述要有价值得多。

"最后一个问题，老人家。它们攻击时有规律吗？比如特定的时间或特定的目标？"

张大山皱眉思索："那晚是月相将圆未圆时。我年轻时听祖父讲过狼人的传说，说它们在月圆之夜力量最强..."

正说着，门外传来一阵骚动。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妇女不顾卫兵阻拦冲了进来。

"大人！求您一定要为我丈夫报仇啊！"女人跪倒在地，泪流满面。

李长风连忙扶起她："这位夫人是...?"

"刘氏，北街悦来客栈的老板娘。"赵明小声提示，"她丈夫昨晚被..."

"我看到了那个领头的畜生！"刘氏咬牙切齿，悲痛压过了恐惧，"它左眼上有一道疤，从额头一直划到脸颊！其他怪物都听它的命令！"

李长风精神一振："你确定？"

"千真万确！"刘氏攥紧拳头，"那畜生杀我丈夫前还说了句'这是第七个'，好像...好像在计数一样！"

送走刘氏后，李长风站在地图前沉思。三位目击者的描述逐渐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幅完整的画面：这群狼人不是漫无目的地杀戮，而是在执行某种任务；它们有严密的组织和明确的首领；它们以月相为行动周期...

"校尉，您在想什么？"赵明忍不住问。

李长风用炭笔在地图上北边山林处画了个圈："这不是普通的怪物袭击，赵明。这是一支军队在清除障碍。我怀疑云州只是开始..."

窗外，夕阳西沉，将校尉的侧脸映得如血般鲜红。距离月圆之夜，还有两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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