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狄皇子撑着受伤的身体,高举染血弯刀,声音如雷霆般滚过整个战场,一阵骚动如涟漪般在整个北狄军中扩展。
这不是恐惧,而是逐渐升腾的亢奋。
号称不败的白狼将军被擒了?
被擒了!
他的声音极具煽动力,每个字都像火把投入干草堆。
北狄士兵们开始用刀剑敲击盾牌,发出有节奏的轰鸣,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涨,赤焰军节节败退。
白狼将军是赤焰军的主心骨。
北狄皇子的弯刀刺中靳时栖的膝骨,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从战马上坠落。
铁面具磕在砂石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血从甲胄的缝隙里渗出,浸透身下的土地。
北狄士兵的欢呼声、刀剑碰撞的铮鸣,都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纱,变得遥远而模糊。
鸣金声响起,这是撤退的讯息。
“将军!”
许乔的长枪撕开重围,却被亲信死死拽住马缰:
“许将军,主帅被擒,不能再折您了!”
许乔眼睁睁看着靳时栖的身影淹没在狄军黑潮中。
落日西沉,赤焰残部溃退三十里。
恍惚间,靳时栖看到多年前的自己。
那个跪在山神庙前,仰头望着神像的少年。
奉命前往北疆时,靳时栖曾对着神像说:
愿为刀兵,斩尽来敌;愿为烽燧,燃尽此躯。
他曾这样说过,声音坚定地近乎天真。
可如今,他躺在这片血与沙的战场上,才终于明白——
刀兵终有折刃之日。
视线渐渐暗了下去。
在彻底陷入黑暗前,他仿佛又看见那尊泥塑的神像,低垂的眉眼依旧慈悲,却再也不会对他开口说话。
北疆的风卷着血腥气呼啸而过,吹散了他最后的意识。
风中似乎夹杂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。
......
赤焰军大败,损失惨重,主帅被俘,混乱中许乔不得已站出来主持大局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靳时栖被铁链拖进北狄大营时,身上已无一块完好的皮肤,左膝骨碎的地方肿得发紫,每被拽一步都像有刀子在关节里搅。
铠甲被蛮力剥去,内衫碎成布条,勉强遮住腰腹。
寒风割裂伤口,血痂混着污泥,像一条被剥了半身鳞的龙。
狄人士兵围上来,用长矛挑起他的下巴。
“这就是‘白狼将军’?”有人嗤笑,“不过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崽子!”
北狄士兵恨靳时栖,这是自然,他骁勇善战,用兵如神,这三年内,不知杀了多少自己的同胞,恨不得敲其骨,饮其髓。
但北狄人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死,否则难以告慰勇士的亡灵。
“快点走!”
押送的狄兵狠狠踹在他腿弯。
靳时栖险些踉跄跪倒,却突然暴起,铁链勒住那狄兵脖子,直到铁矛刺穿他肩膀才被扯开。
四周爆发出哄笑,有人用狄语骂着“疯子”,更多士兵围过来,朝他脸上吐唾沫。
曾经的白狼将军成为阶下囚,居然还敢如此嚣张。
北狄士兵的皮靴狠狠踹向靳时栖腰腹时,他蜷缩在冻硬的泥地上,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。
血沫从嘴角渗出,在雪地上洇开暗红的痕迹。
“住手!”
一柄弯刀突然横挡在前,低沉的声音像钝刀刮过铁锈。
人群骤然安静,士兵们慌忙退开,靳时栖透过肿胀的眼睑,看见一双长靴停在面前。
是赫连云。
他生着典型的狄人面貌,高颧骨上一道疤横贯眉骨,此刻眉头紧锁。
“王明晚要见他。”赫连云的刀鞘突然重重抽在动手的汉子脸上,“你想让王看一摊烂肉?”
汉子低着头不敢再动手,赫连云盯着靳时栖,这才神色复杂说了一句“把他带下去”。
靳时栖被困于“寒铁狱”,此乃北狄折磨重犯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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