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雨声渐歇。萧云霆推开窗，发现那株老杏树的所有花朵都转向他的方向，花蕊中渗出晶莹的露珠，在月光下如同泪滴。

阿椿的惊叫声突然从村口传来。萧云霆抓起佩剑冲出去，只见少年跌坐在泥泞中，指着海的方向瑟瑟发抖：

"黑...黑船..."

东南海面上，一艘挂着血色幡旗的帆船正破浪而来。船头立着个戴天狗面具的白袍人，手中骷髅幡无风自动——正是十年前消散的安倍晴夜！

"终于找到了。"阴阳师的声音隔着数里传来，却清晰如在耳畔，"式神的味道..."

萧云霆心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。他踉跄着扶住杏树，发现树干上渗出琥珀色的树脂，正缓缓组成一行字：

"以婚书为引，心血为祭"

安倍晴夜的笑声在海面上回荡："你以为她真能转世？那不过是我式神契约的反咒！"骷髅幡猛地指向杏树，"今日我要将这株妖木连根拔起，炼成式神幡！"

萧云霆转身回屋，取出那张无字婚书。纸笺触碰到心口伤处的刹那，朱砂突然融化，在纸上显现出金色字迹：

"两心同契，生死与共"

海面上狂风骤起，黑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逼近。萧云霆咬破手指，在婚书上按下血指印。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——婚书无火自燃，火焰却是纯净的白色！

"你疯了？"安倍晴夜的声音首次出现慌乱，"以魂飞魄散为代价也要..."

火焰顺着萧云霆的手臂蔓延到全身，却没有灼烧感，反而如温水般舒适。他看见自己的白发重新变黑，皱纹舒展开来，仿佛时光倒流。更神奇的是，心口处的朱砂漂浮起来，在空中化作芷兰的虚影。

"值得吗？"她轻声问，"来世福禄尽毁..."

萧云霆笑了："你我不需要来世。"

芷兰的虚影投入燃烧的婚书。白光暴涨间，整株杏树剧烈摇晃，所有花朵同时凋谢，又在下一刻重新绽放——这次每朵花都是并蒂双生，一红一白，宛如嫁衣。

安倍晴夜的骷髅幡突然自燃。他惊恐地发现，船下的海水不知何时变成了杏花的颜色，散发着醉人的甜香。

"不...这不是花妖的力量...这是..."

萧云霆抬起手，掌心花印完全绽放。他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苏醒了——那是十年来温养在心脉中的光魄，此刻正如朝阳般升起。

"欢迎回来。"他对着虚空说。

芷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应："最后一战，我们一起。"

（未完待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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