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澜连连点头:“好的好的。”
她恨不得现在就去。
虽然是个稳重的姑娘,但骨子里还是个孩子。
薛从俭在心里偷笑,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。
这个姑娘对自己敬而远之,他得找机会和她在一块儿,感化她,哄她嫁给自己。
朱澜早就想去高远后院的地窖里看看了。
薛从俭满足了自己的一个愿望,朱澜决定给薛从俭一个回报:“那天我见到金兀术,觉得他和阿荷很像。”
薛从俭是男人,这方面的第六感很差,他愣了愣:“阿荷?”
阿荷并不是朱淳的血脉,这一点,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。但是阿荷与金兀术?
新安公主的情郎是金兀术,这不奇怪,新安公主有许多情郎,只不过朱淳倒霉,尚了新安公主而已。
金兀术这次来京城,难道他听说了新安公主已经死了,所以要来接阿荷回家?
金兀术知不知道阿荷是他的女儿?
朱澜分析:“如果阿荷是金兀术的女儿,那么金兀术一定会想方设法去见阿荷。所以他贿赂高远,希望能见到阿荷。结果高远莫名奇妙地死掉,金兀术没有见到阿荷。所以,他接下来要干什么?”
薛从俭说道:“自然是想办法见阿荷,甚至找机会带走阿荷。”
他走了几步:“那天恩和森被抓入大牢,我就叫人盯着金兀术。金兀术给皇兄写了折子,要求大理寺和鸿胪寺立刻放人。皇兄还没有回复他。”
“恩和森在大牢内,此人非常容易突破,我先去会会他。”
薛从俭说着往外走。
朱澜问:“如果阿荷是金兀术的女儿,而这件事被你捅破,你会不会被封口?”
皇家密辛什么的,知道了就是死。
薛从俭顿住脚步:“澜儿,你在担心我?”
他双眸如星,里面星光潋滟。朱澜侧首不看他,“王爷,你想多了。”
薛从俭低笑:“如果是咱们猜想的那样,我自然不会说出去。我不傻。阿荷不是朱叔叔的女儿,明眼人都知道。至于谁是那个倒霉的父亲,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。我先去审问恩和森,回头来接你。”
他离开永兴坊,骑马去了大理寺牢房。
恩和森被关在牢房里,鸿胪寺和大理寺的人连着审问了两天,但是他是北胡的王子,不方便对他用刑,故而这两天连个屁都没审出来,那边金兀术连着催促裕康帝放人,倒把裕康帝给气得不轻。
薛从俭和北胡人多次交手,这些北胡蛮子大多耿直坚韧,吃软不吃硬。要想审问,必须得另辟蹊径。
牢房里头阴暗潮湿,墙壁上粘着的火把也已经燃尽,冒着零星的火花。
恩和森看到薛从俭,立刻横眉冷对:“放我出去,你个南蛮子放我出去。”
薛从俭问牢头:“几天没给他吃的?”
“两天两夜,没吃没喝。”
“好,你出去吧。”
牢头走了。
薛从俭掏出来一包卤牛肉,撕了几条放入嘴里,恩和森馋得直流口水。他奋力睁开那双小眼睛,黄豆一样的眼珠子几乎要冒火:“无耻南蛮子,我要杀了你,杀了你。”
薛从俭撕了一大块牛肉丢到恩和森脚边:“吃吧。”
恩和森怒道:“你侮辱本王子,我要杀了你。”
薛从俭一伸手,莫行云递过来一壶酒,薛从俭昂着脖子喝了一大口,酒香四溢。恩和森吞了吞口水,舔了下嘴唇,强行忍耐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