莉拉充耳不闻。她的速度越来越快,几乎达到了光轮2001的极限。她的双手紧握扫帚柄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她可以感觉到那股黑暗能量正试图重新掌控她的身体,但她抵抗着,专注于眼前的任务。
为什么要救他?那个声音变得困惑,他是你的敌人,是我们的敌人!
我不知道他是谁,莉拉在心中回答,
但我知道你是谁。
你不是我。
你永远不会是我!
距离在缩小,但哈利下落的速度也在加快。莉拉咬紧牙关,将扫帚推到极限。如果她不能及时赶到,他将重重地摔在地上,可能会重伤,甚至——
莉拉没有思考。她的身体自动行动,扫帚猛地调转方向,近乎垂直,冲向坠落的哈利。风雨抽打着她的脸颊,视线因泪水和雨水而模糊,但她的目标无比清晰——
不要死,不要死,不要死。
这个念头占据了她的全部意识,压倒了那个要求她杀死哈利的黑暗声音。莉拉感到体内的能量重新集中,不再是无差别的爆发,而是一种集中的力量,推动她的扫帚飞得更快,超越了光轮2001的极限。
距离地面只有二十米了。
十五米。
十米。
莉拉伸出手,抓住了哈利长袍的一角。织物在她手中绷紧,几乎要撕裂。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拉向自己,同时试图控制扫帚减速。两人的重量使得扫帚剧烈颤抖,几乎无法保持平衡。
"抓住我!"她对着半昏迷的哈利喊道。
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他真的听到了,哈利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腰。扫帚因突然增加的重量而急剧下坠,莉拉拼命拉起扫帚头,试图缓冲落地的冲击。
地面近在咫尺。
最后一刻,莉拉看到邓布利多站在看台边缘,魔杖指向他们。一道银光闪过,她感到下落的速度突然减缓,但仍不足以完全阻止冲击。
扫帚的尾部先触地,剧烈的震动传遍她的全身。莉拉和哈利从扫帚上摔下来,在泥泞的地面上滚了几圈才停下。她的头撞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,剧痛伴随着一阵眩晕席卷了她。
雨水拍打着她的脸,冰冷而刺痛。莉拉试图坐起来,但四肢不听使唤。哈利躺在她旁边,一动不动,脸色苍白如纸。她能感觉到那股黑暗的能量仍在体内涌动,寻找出口,但她已经没有力气控制它了。
最后看到的是一群模糊的身影向他们跑来,邓布利多的银色守护神——一只凤凰——在空中盘旋,驱散着摄魂怪。然后,黑暗吞噬了一切。
—
"...前所未有的事态..."
"...不可能只是巧合..."
"...必须密切关注她..."
"她救了波特,阿不思。"斯内普低沉谨慎地说,黑袍在他转身时轻轻摆动。"这与我们的预期完全相反。"
"人性从不会遵循我们的预期,西弗勒斯。"邓布利多温和地回答,目光没有离开莉拉的脸。"即使是在最黑暗的影响下,人心仍能做出自己的选择。"
斯内普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床尾的铁栏。"那股能量..."他继续道,声音几乎低不可闻。"它吸引了摄魂怪,比我们在布莱克事件后加强的防护咒允许的范围要广得多。而且据目击者描述,她的眼睛..."
"变红了。"邓布利多平静地接上他的话。"是的,我也看到了。"
医疗翼里陷入一阵沉默,只有莉拉均匀的呼吸声和墙上钟表的滴答声。斯内普的目光扫向几张床位之外的另一个病人——哈利·波特,他也处于昏迷状态,但脸色已经比几小时前好多了。
"学生们看到了吗?"斯内普最终问道。
"幸运的是,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摄魂怪和坠落的波特身上。"邓布利多回答,调整了一下半月形眼镜。"那些确实注意到异常的人...我已经对他们施了记忆咒。"
"所有人?"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邓布利多看向窗外,胡子下的嘴角微微动了动。"除了一个。马尔福先生。我认为让他保留这段记忆是明智的。"
"马尔福?"斯内普挑起一边眉毛。"为什么?他父亲如果知道——"
"卢修斯不会知道,除非德拉科选择告诉他。"邓布利多打断他,声音突然变得坚定。"而我相信德拉科对莱斯特兰奇小姐的...关心,会让他保守这个秘密。此外,她需要至少一个知情的朋友。孤独会让情况恶化。"
"那个男孩...太软弱,恐怕……"
"爱会让人变得强大,西弗。"
斯内普的黑眼睛眯成一条缝。"波特呢?"他突然问道。"他感觉到了吗?"
"我相信他确实感受到了某种联系。"邓布利多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。"但在他清醒之前,我们无法确定程度。他的状况如何?"
"稳定。"斯内普简短地回答。"庞弗雷认为他今晚应该会醒来。女孩的情况更复杂。她的魔力波动严重,身体承受了巨大压力。更不用说那道伤口。"
他指了指莉拉露在被子外的右肩,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,几丝暗红色从边缘渗出。
"我们需要告诉她真相吗?"斯内普问,罕见地犹豫了。
"还不到时候。"邓布利多坚定地说。"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全部真相。让我们先看看她如何处理这次事件。如果她开始提问..."
"我会谨慎回答。"斯内普说。
两人沿着走廊离开,医疗翼的门在他们身后轻轻关上。
---
莉拉眨了眨眼,医疗翼天花板上的石块缓缓聚焦。阳光斜射进窗户,在白色床单上投下温暖的方格,一缕灰尘在光束中缓缓起舞。她的喉咙干得发痛。
她尝试抬起右臂,肩膀立即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。"嘶——"她倒吸一口冷气。
"别动。"一个声音说。
莉拉转头。德拉科坐在床边的木椅上,领带松垮,眼睛下方有深深的阴影,好像几天没睡好。他的书包随意地靠在椅子腿上。
"多久了?"她的嗓音嘶哑干涩。
"三天。"德拉科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,"今天是星期二。"
德拉科将水杯递到她唇边。莉拉小心地喝了几口,感觉凉水滑过喉咙,缓解了灼烧感。她脑袋仍然昏沉,视线边缘有些模糊。
"发生了什么?"她将头靠回枕头上。
德拉科放下水杯,目光飘向几张床位外的另一个病人。他停顿了一会才开口,手指在膝盖上轻敲。
"你不记得了?"
莉拉摇摇头,立刻后悔这个动作,因为它带来一阵眩晕。"我记得摄魂怪...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"
德拉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他向前倾身,声音降低。"摄魂怪突然出现在球场上。波特从扫帚上掉下来了。"他停顿了一下,灰色的眼睛审视着她的反应,"你冲过去救了他。"
莉拉盯着德拉科的脸,注意到他绷紧的下巴和闪烁的眼神。
"还有什么?"
德拉科沉默许久,最终,他深吸一口气。
"摄魂怪朝波特直冲过去,仿佛他有什么能吸引它们的东西。"他目光紧盯着病床床单的一角,"你朝波特俯冲过去,几乎是垂直向下——我从没见过谁那样飞行——在半空中抓住了他。你们重重摔在地上,但你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他。"
莉拉盯着天花板,脑海中闪过碎片般的画面:雨水、尖叫声…身体的疼痛...她皱起眉头。
德拉科的手指在膝盖上轻敲,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。"我在场边看到你掉下来的样子..."他的声音变得哽咽,"庞弗雷夫人说你的肩膀骨折了三处……差点没法治好……"
"……比赛没有结果,"他努力控制住声音,语气恢复了一些平常的讽刺,"不过没人在乎这个。弗林特甚至没发火,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如此冷静……。"
沉默再次笼罩着他们。德拉科抬起头,终于直视她的眼睛。
"你以后还打魁地奇吗?"他忽然问。
"什么意思?"
"哪怕都快把命丢了,也不怕?"德拉科抬起眉毛。
"不怕,"莉拉说,嘴角微微上扬,"有什么好怕的。"
哈利在隔壁床上动了动,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。毯子在他身下沙沙作响。德拉科立刻坐直了身子,椅子腿在石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。
"我该走了。"他抓起书包,背带挂在肩上,"波特醒了,格兰芬多的跟班们很快就会涌进来。"
德拉科大步向门口走去。快到门口时,莉拉叫住了他。
"德拉科。"
他停下脚步。
"我的扫帚怎么样了?"
"不怎么样……前柄断了,恐怕修不好了。不过……没关系。"他迅速撇开目光,假装整理袍子的褶皱。
莉拉感到一阵绝望和空虚——她的光轮2001——那把闪亮的、完美的飞天扫帚,她唯一一件真正珍视的财产,现在变成了一堆高级柳条,最多只能用来打扫霍格沃茨的走廊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德拉科离开后,医疗翼陷入一种几乎可以触摸的寂静,只有壁炉里柴火偶尔的噼啪声。莉拉转头看向哈利,发现他已经睁开眼睛,正盯着天花板。他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,让他的脸看起来异常脆弱。
哈利转过头,翠绿的眼睛与她相遇。左前臂的胎记轻微刺痛了一下,像是被针轻轻扎了一下。
"是你救了我。"哈利说,好像他自己也难以相信这个事实。
莉拉没有回答,只是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。
"为什么?"哈利直视着她。
"我不知道。"
这是实话。
"不用谢我,波特。"莉拉漫不经心地说,"只是不想看到魁地奇球场上有人死亡。即使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。"
哈利的嘴角扬起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。"当然,莱斯特兰奇。"
医疗翼的门突然打开,发出吱呀的声响。庞弗雷夫人大步走进来,后面跟着斯内普,他的黑袍在身后如阴影般飘动。
"啊,你们都醒了。"庞弗雷夫人说,魔杖已经举起准备检查,"感觉如何?有头痛吗?恶心?视力模糊?"
莉拉和哈利同时摇头。庞弗雷夫人怀疑地看了他们一眼,但没有多说什么。她挥动魔杖,两人头顶立刻出现了一系列闪烁的彩色符号。
"波特先生,你的朋友们一直在吵着要见你。"她收起魔杖,符号随之消失,"现在可以让他们进来,但只能待十五分钟,明白吗?"
哈利点点头,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。
"莱斯特兰奇小姐,斯内普教授想和你谈谈。"她的声音变得更加专业。
庞弗雷夫人的靴子在石地板上敲出节奏,转身走向药柜。斯内普站在病床旁,黑眼睛仔细审视着莉拉,扫过她的脸、手臂和床单上的皱褶。
"莱斯特兰奇小姐,"他的声音低沉而精准,"你记得比赛中发生了什么吗?"
"不太记得。"莉拉抬头直视他,"马尔福告诉我我救了波特。"
斯内普点点头,从长袍内侧口袋取出一个小玻璃瓶,里面装着深紫色的液体。他放在床头柜上,玻璃与石头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"你体内发生的事情非常罕见,也非常危险。"他说,声音几乎是耳语,手指轻敲瓶身,"校长和我相信这与你的...家族历史有关。"
莉拉挺直身子,肩膀一阵剧痛,但她没有表现出来。"我的家族历史?"她轻声问,"你是指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黑魔法传统,还是我父母作为食死徒的历史?"
斯内普的眼睛微微眯起。"两者都有,但还有更多。"他俯下身,声音更低了。
"你的胎记,它不是普通的胎记,是吗?"
莉拉用右手覆盖左前臂,尽管长袍已经遮住了那个蛇形标记。那块皮肤似乎比周围温度更高。"不,"她承认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"当波特靠近时,它会灼痛。"
斯内普缓慢地点头,仿佛这正是他预料的回答。"我们需要教你控制体内的...能量。"他直起身,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冷漠,"你身体健康后,你将接受额外的大脑封闭术训练。每周三次,在我的办公室。"
"额外的?为什么?"
斯内普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,嘴角绷成一条直线。"因为如果你不学会控制它,下一次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。"他的目光短暂地瞥向哈利的病床,压低身子,咬牙切齿地说,"不仅对你自己,也对周围的人。你想要那样吗?"
莉拉连忙摇头,顾不得头晕。
"很好。"斯内普直起身来,恢复了冷漠的神色。拿起那瓶紫色液体,放在莉拉手中。玻璃瓶出奇地温暖。"每天睡前一小勺。这会帮助稳定你的...状况。一旦你可以离开医疗翼,就来我的办公室报到。"
他转身准备离开,黑袍在石地板上拖出沙沙声。
"教授。"莉拉叫住他,手指紧握着瓶子。"那股能量...那是什么?"
斯内普停顿许久,背影纹丝不动。当他终于转过身时,他的黑眼睛深不可测,如同望进一口古老的井。
"那是一个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答案的问题,莱斯特兰奇小姐。"他最终说道,声音中带着一种罕见的温和,"但总有一天,你会知道。而当那一天到来时,我希望你已经足够强大,能够面对真相。"
三天后,莉拉终于获准离开医疗翼。她慢慢地走出那个充满白鲜气味的房间,走在在城堡走廊的自然光线中。她深吸一口气。医疗翼的味道和严格规定已经让她快发疯了。
在通往地窖的楼梯上,她遇到了达芙妮和米里森,两人手里抱着一堆从图书馆借来的书。
"莉拉!"达芙妮惊讶地喊道,"你出院了!"
"我们正打算去看你,"米里森特补充道,那堆摇摇欲坠的书差点掉下来。
莉拉耸耸肩,"庞弗雷夫人说我没事了。"
告别达芙妮和米里森特,走向女生宿舍。她推开斯莱特林女生宿舍的门,立刻注意到床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裹和一张折叠的羊皮纸
她拿起纸条,展开。德拉科那工整的笔迹映入眼帘:
敢死队队员莱斯特兰奇收:
下次想在空中表演杂技,
最好用这个。免得摔断脖子。
——D.M.
她转向那个细长的包裹,小心地解开绿银相间的绸带。随着最后一层包装纸被揭开。
每一根银白色的柳条都被修剪得一丝不苟,乌黑发亮的手柄在地窖的灯光下闪烁着光泽。
——火弩箭。
世界上最好的飞天扫帚,现在是她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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