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光召一阵的后悔,看来自己不该来此一趟,让他们举家担心,而且自己却还得故技重施,再次偷偷离开杜府,想到这儿,他在心底发出几声苦笑,
最为牵挂郭光召的便是杜诗仙,他们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随之一天天长大,他们之间也产生了那种妙不可言的感情,彼此心心相印,却又羞为难言。自从心上人一别之后,她无时不为之担心,生怕其有个三长两短。三年之后,心上人守信而归,诚笃温柔的他向自己第一次敞开心扉,叩开她少女的情怀,她已为郭光召的为人所服,在她心中,郭光召已印下影子,成为她的圆心,心上人的第二次不辞而别,使他痛苦不已,但她完全理解那时儿心上人的心情。这次,心上人归来,让她又恨又爱,但颇与男女之别,这得将痛苦压在心里,等他见到心上人之后,却又不忍心责怪与他了,心上人琴心剑胆的豪侠之气,铁骨柔肠的性格,幽默风趣的言谈举止,无不让她动心,默默地感谢上苍。现在她听到心上人危难重重,性命攸关,立刻慌了神,没了主张,几步走到杜氏身边,却无话可言。
杜宪端的老练睿智,呆了一阵之后,随即站起,边向外走边脱去大袍,口中道:“走,你们跟我来!”
杜氏不解道:“老爷,你要干什么?"
"靠人不如靠己,趁这功夫,我传召儿几手,总比别人助他强一些吧!”杜宪说完,已领先出了客厅。
他们穿过东厢房,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向前院走去。
此时,小雨早停,两边的柳树焕然一新,绕着女墙,郭光召又想起当年杜诗仙在此偷偷给自己相册之情形。
场子之中,阒无一人,兵器架上也空无一物,中间一片空地上有人练功的脚印,想必是杜宪本家之人所为。
他们一行五人来到场内,杜宪先深深吸口气,继而对郭光召说道:“来,咱们先走几招,让我看看你的长进。”
郭光召含笑道:“师父,侄儿怎么能与你过招呢!”
杜夫人为女儿着想,殷勤地注视着郭光召,鼓励道:“现在是什么时候,还分什么师侄大小。"
郭光召不愿让他们为自己担心,但也怕师父落败失了他的面子,诚恳地说道;“不,师娘,我想师父已不是我的对手,所以,也不必为侄儿担心。"
杜宪脸色一阵苍然,他曾做过河南武林盟主,又为人称五法庄主,武功自然了得,还没有人敢当面这么说的。而郭光召竟说出此话,谁都难以相信。
一边的杜诗仙也是一怔,以为郭光召还是记着当年那段往事,随即美眸暗含幽怨地看着心上人,她虽倾心于郭光召,但也不愿看到爹爹尴尬难堪之状,当下沉声道:“爹爹不是要跟你比武斗狠。天下武学,各有所长,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你难道就认为一尘大师的功夫是天下第一吗,你难道领悟你学到的全部武学的内涵了吗?”
几句话说得郭光召面红耳赤,无地自容。也深知自己的话儿打击了他们对自己的挚爱之心,当下忙开口解释道:“师父,刚才之言,多有冲撞,不过,徒儿此次任务艰险,实在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,所以才……”
杜宪早明白郭光召之意,哈哈大笑道:“你的心思老夫知道,不过你若真的胜了我,我才放下心那!”
郭光召见此情景,只得双手抱拳道:“如此小侄儿失礼了。”音落。一纵身,右掌已排出一道排山劲气。
杜宪见的真切,叫一声:“来得好:”也以右掌相还。
经过十几个回合的暂短切磋,杜宪虽以老成的招式占了主动,但郭光召的应变能力神之又神,总能化险为夷。
两人的内力之上又一时不分轩轾,所以斗了个半斤八两,不分伯仲,看来他这几年的长进不小,一边的杜诗仙暗暗欢喜。倒是让杜宪吃惊不小,因为他心中清楚,郭光召不少次的暗中撤招变式,实则怕自己失了面子。
当他得知一尘大师不但把自己的功夫倾箱倒筐地传给门婿,还把自己绝世密经九龙制日连书馈予,不由为一尘的心胸所服。看来,此子的武学缘分不小,自己传给他的功夫已足够称霸一方,还能再得一份绝世经典。杜宪在高兴的同时,又产生一丝的嫉妒之心,不过他端的是武学大师,心胸宽阔,想开之后,也随即把传给郭光召的逍遥剑的最后三招绝技为他补上去,眼见郭光召练了几遍,已经领悟。便又把自己毕生的练功心法入窍之处一一说出,有些话,蕴藏着极为深刻的哲理和智慧,连聪明已极的杜诗仙也只能听懂一二,但郭光召与杜宪在答所非问之间,便彼此心照不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