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明鉴!”刑部侍郎突然扑跪在血狼密函前,官帽上暹罗珍珠滚进赤铁矿粉里,炸开星点火光,“下官愿献出李相赠予的《春江夜宴图》摹本!”
凤如倾护甲划过他颤抖的乌纱帽,带起的风掀开画卷暗层。
摹本夹缝里竟藏着半枚漠北狼符,遇着赤铁矿粉便发出凄厉狼嚎。
嚎叫声中,十二名禁军突然撕开朝服,露出绣着暹罗星纹的里衣——他们后背的守宫砂正随狼嚎声寸寸龟裂。
“原来诸位大人,都是李相养在朝堂的'贞洁烈女'啊。”
凤如倾轻笑,染血的发簪突然刺破刑部侍郎耳垂。
血珠滴在狼符上,竟凝成北斗七星的缺位之相,“难怪昨夜钦天监说紫微垣黯淡,原是诸位把星辰都绣在亵衣上了。”
季然忽然咳嗽起来,龙袍广袖掩住唇角笑意。
他记得三日前凤如倾夜闯御书房,正是用这根发簪挑开他束发的金螭环。
那时她战甲未卸,鬓角还沾着漠北的星砂,发簪划过舆图时带起的风,吹散了他藏在奏折里的红豆。
“报——!”传令兵撞碎殿外晨雾,甲胄上秦淮河的湿气凝成霜花,“金沙营已沉船封闸,捞起三十八箱暹罗荧粉!”
满殿哗然中,凤如倾反手将发簪掷向青铜浑天仪。
赤铁矿芯遇着金铁之器,骤然迸出七色星火。
星火映亮她侧脸时,季然看见她耳后未擦净的血痕——那是昨夜为他挡箭时留下的,箭簇的暹罗荧毒此刻还在伤口泛着幽蓝。
“诸君可闻,荧惑守心?”
她突然指向浑天仪,火星正沿着漠北星宿蔓延,“这暹罗荧粉遇赤铁矿而生毒瘴,李相嫡孙此刻......”
话音未落,玄武门方向突然传来战马嘶鸣,裹着暹罗荧粉的毒烟竟在天际凝成垂死的狼首。
季然霍然起身,龙纹护甲不慎勾断袖袋系绳。
那截断绳飘落时,凤如倾恰巧回眸。
染血的护甲凌空截住断绳,缠绕的瞬间,他看见她腕间赤金链坠着的狼牙闪过血色——那是他大婚夜亲手系上的,牙尖还刻着微不可见的“倾”字。
“陛下莫急。”
凤如倾将断绳塞回他掌心,指尖残留的赤铁矿粉在龙纹上灼出北斗纹路,“既是要清君侧,本宫便送他们场真正的'星陨'。”
她击掌三声,殿外忽然传来暹罗铜铃的清响。
十二名戴着赤金面具的侍卫抬进青铜星盘,盘中赤铁矿粉凝成的漠北地形正在缓缓崩塌。
当最后一座城池化作流沙时,玄武门的厮杀声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漠北死士惊恐的吼叫:“天罚!这是天罚!”
季然望向殿外,看见晨雾里升起三十六道血色狼烟。
每道狼烟顶端都悬着赤铁矿粉凝成的北斗星辰,而本该坠落的星辰,此刻正化作流火砸向李府私兵。
“妖星!妖星现世啊!”
孙谋士突然癫狂大笑,手中龟甲竟自行裂成七瓣。
他扑向凤如倾时,官袍下摆抖落的暹罗荧粉在空中凝成诅咒符文,却在触及她护甲时诡异地倒卷,反将他钉在刻着漠北图腾的廊柱上。
凤如倾俯身拾起碎裂的龟甲,甲片缝隙里渗出的黑血遇着赤铁矿粉,竟显露出钦天监地窖的星象图。
她将龟甲掷向浑天仪,金属相撞的刹那,整座太极殿的地砖突然浮现血色星轨——每道星轨尽头,都指向脸色惨白的骑墙派大臣。
“本宫给诸位两个时辰。”
她踩着星轨踱步,绣着漠北苍狼的裙裾拂过那些颤抖的朝靴,“要么带着赤铁矿粉去钦天监焚香告罪,要么......“护甲轻叩龙案,案底暗格突然弹开,露出三十八枚浸透暹罗荧粉的守宫砂玉牌,“等着漠北铁骑踏碎尔等祖坟的镇魂玉。”
退朝钟响时,季然袖中的断绳已缠满北斗星痕。
他望着凤如倾走向殿外的背影,发现她发间金丝楠木簪坠着的赤金流苏,正随着步伐显露出漠北文字——那是三日前他亲手刻上的“吾妻”。
而此刻的摘星阁飞檐下,张妃染着腐毒的指甲正狠狠抠进暹罗铜铃。
铃舌里藏的漠北蛊虫振翅欲飞,将一串血色星纹映在她扭曲的妆容上。
“娘娘,御膳房新贡的暹罗蜜枣到了。”
宫女捧着鎏金食盒跪在阴影里,盒盖缝隙渗出的毒烟正缓缓侵蚀铜铃表面的星图。
张妃扯断九翟冠垂珠,染着赤铁矿粉的珍珠滚进食盒暗层。
当最后一颗珍珠没入毒烟时,钦天监方向突然传来钟鸣——那是星官暴毙的丧钟,钟声里混着蛊虫振翅的嗡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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