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现代到古代,赵亚楠的逆袭之路

第268章 回到现实(1 / 2)

消毒水的气味还在鼻尖萦绕,赵亚楠已再度坠入混沌的梦境。朦胧中烛影摇红,景瑜的身影穿过层层叠叠的纱幔,眼中泛起的泪光比檐角的冰棱更亮。她正要开口唤他,却见自己的身影立在暖阁中央——不,那不是她,那是和她一模一样的唤男,正用陌生的眼神望着景瑜。

"亚楠?"景瑜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,指尖在"唤男"腕间颤抖。可那个与她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却后退半步:"你,你……你是?"话语间的疏离像把钝刀,缓缓剖开七年的时光。赵亚楠看见景瑜猛然怔住,手中的碗碎成她在现实中听见的监护仪滴答声。

两个裹着虎头斗篷的小身影跌跌撞撞扑过来,采薇的羊角辫上还别着她亲手做的茉莉绢花:"娘亲,你怎么不认得我们啦?"墨砚举着半块糖人,糖渍在袖口晕开暗黄的印子。唤男望着孩子们陌生又期待的眼神,眼底泛起困惑的涟漪,却本能地蹲下身替墨砚擦去嘴角的糖渣——这个动作让赵亚楠心口一紧,那是她教过无数次的、母亲哄孩子的本能。

暖阁的沉水香混着梦境的雾气涌来,赵亚楠忽然看清雕花拔步床上的自己——面色苍白如纸,鬓角沾着几星蒲公英绒毛,正是她在现实中醒来时的模样。原来不是梦境,是灵魂在两个躯体间的迁徙:她借了唤男的壳在古代活了七年,如今真正的唤男归来,带着山野的气息与未被雕琢的天真,而她的意识,终究要回到这个充满消毒水味的现实世界。

景瑜还在原地发怔,目光痴痴地望着唤男替孩子系斗篷的手。赵亚楠看见他喉结滚动,像要说什么,却终究化作一声沉默的叹息。梦境的边界开始模糊,暖阁的青砖渐渐融化成医院的瓷砖,孩子们的哭声变成监护仪的警报。她忽然明白,那些在古代流过的泪、唱过的歌、抱过的孩子,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时光,只是命运在两个时空划了道隐秘的裂缝,让她们各自归位。

当再度睁眼时,指尖触到的是医院的被角,而梦境里景瑜破碎的眼神还烙在视网膜上。原来最残忍的不是离别,是看见另一个"自己"站在爱人与孩子面前,像株被移栽的花,带着相似的轮廓,却开着不同的芬芳。

赵亚楠望着病房天花板,终于懂得那些年的温暖不是梦,只是她与唤男共享了一段人生,如今花期各自,她的掌心还留着墨砚的温度,而唤男的世界,正重新在古代的晨光里展开。

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暮色漫进病房时,赵亚楠终于在混沌中理清了头绪。监护仪的绿线在暗下来的房间里明明灭灭,像命运的丝线在两个时空间打了个死结。她盯着输液管里缓缓下落的药水,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就悬在那滴液体里,一半浸着古代暖阁的沉水香,一半泡着现实世界的苦与泪。

原来是老天的捉弄,是两个灵魂在时空裂缝里的错位。唤男的躯体承载了她七年的人生,如今真正的主人归来,带着山野间的纯粹——那个会蹲下身替墨砚擦糖渣的动作,本就是刻在血肉里的母性,与她是谁无关。景瑜眼底的破碎在梦境里挥之不去,可她忽然懂了,比起自己的骤然消失,唤男的"重生"或许更是种补偿:孩子们仍有娘亲的怀抱,王府的暖阁里不会只剩冷掉的红豆糕。

喉间泛起苦涩。护士说的没错,七个月的住院费用像座大山,压得母亲鬓角的白发又添了几层。她想起昨夜瞥见母亲在身影,腕上的翡翠镯滑到肘弯,露出道浅红的勒痕——那是她在古代落水时的疤,此刻却长在了母亲身上。旅游团的两万块安抚费不过是杯水车薪,卖掉的房子、借遍的亲友,都是现实给她的人生课,残酷却清醒。

"亚楠,喝点粥?"母亲端着保温杯过来,勺子碰到瓷壁的声音,像极了古代膳房里碗碟相碰的脆响。赵亚楠望着母亲眼下的青黑,突然发现她连熬粥时都穿着那件起球的外套——那是自己大学时送的,如今袖口磨得发亮,却还被母亲当作最体面的衣裳。

暮色更深了,病房窗外的霓虹次第亮起,像极了古代元宵节的花灯。赵亚楠忽然释然:唤男的世界有景瑜和孩子,有她亲手教的儿歌与风筝;而她的现实,有母亲熬的粥、未还的债,还有必须直面的人生。命运或许残忍,却也公平地给了她们各自的归处——就像此刻她掌心的温度,不再是古代暖阁的炭火,而是母亲递来的保温杯,真实得让人眼眶发热。

监护仪的滴答声还在继续,赵亚楠望着母亲鬓角的白发,忽然伸手握住那双布满裂痕的手。窗外的晚风卷着春寒涌进来,却吹不散她心里渐渐凝结的勇气:既然老天让她在两个世界都留下了心跳,那便在现实里好好活着,把欠母亲的、欠自己的,都一一拾起来。至于古代的月光与梦境,就藏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吧,像朵不会凋零的紫藤花,永远开在记忆的暖阁里。

雨霁后的阳光斜斜照进暖阁,却驱不散满室凝滞的寒意。景瑜死死攥着赵亚楠的手,指节泛白如霜,仿佛一松开,怀中这抹温软就会化作晨雾消散。两日前骤雨突至的场景在他脑海中反复闪回——她单薄的身影裹着湿透的襦裙,鬓发贴在苍白的脸颊,却仍将孩子紧紧护在怀中。此刻那双手腕上还留着他为她裹披风时的红痕,可掌心的温度却在一点点流失。
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"王爷,刘院判到了。"侍从的通报声惊得他猛然抬头,案上已摞着七份脉案,墨迹未干的"外感风寒"四字刺得他眼眶生疼。七年前冰湖救她的情景突然翻涌上来,太医院也是这般说"并无大碍",可那次她昏睡了整整七日。他盯着铜盆里新换的参汤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。

更漏声声,景瑜数着她微弱的呼吸熬过漫漫长夜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翡翠镯,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昨夜替她擦身时,那比从前更纤薄的肩胛。当晨曦终于刺破云层时,怀中的人突然轻颤了一下,他几乎是扑到她面前,沙哑的呼唤卡在喉间:"亚楠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