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叙早上起床时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的,像被一层浓雾笼罩着,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。
从鼻腔到喉咙,像是被砂纸反复摩擦过,干涩疼痛,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轻微的刺痛。
他用手掌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,艰难地坐起身来。
看来是感冒了,也不知道阿竹怎么样了?有没有生病?
他伸手去枕头下摸起手机,想要问一问阮竹现在有没有感到不舒服。
但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才六点钟,这个时候不知道阿竹醒了没有,还是不要打扰她了。
他下了床将窗帘拉开,透过模糊的窗玻璃,能看到大雪正肆意地席卷着世界。
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,从铅灰色的苍穹飘落而下,似无数轻盈的精灵在风中翩跹起舞。
这雪怎么下的这么大?
他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,现在看到这样的鹅毛大雪时,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今日天气,暴雪!
C市怎么会有暴雪?现在的天气怪得很!
雪花相互交织、碰撞,密密麻麻地铺天盖地而来,不给天空留下一丝缝隙。
仿佛整个世界就被这皑皑白雪所覆盖。
这个时间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,偶尔有几个也是裹得严严实实,在雪中艰难地挪动脚步,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,很快又被新雪掩埋。
汽车缓缓前行,车顶和挡风玻璃上堆积着厚厚的雪,雨刮器不停地摆动,却也只能勉强刮出一小片清晰的视野。
大雪依旧下个不停,比昨天还要吓人,他目测这个雪的厚度要没过他的小腿了。
他微微叹了口气,看来今天是出不了门了。
天地间白茫茫一片,仿佛时间都在这无边无际的雪景中静止了,只剩这纯粹的银白世界,如梦似幻,美得让人窒息。
随后他坐在桌前休息,时不时地吸一下鼻子,试图缓解鼻腔里那股又酸又痒的感觉,可没过一会儿,就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,身体也随之微微颤抖。
睡也睡不着,躺着也不舒服,坐着也头疼。
他强撑着身体走出了房门,他记得客厅抽屉里好像备着感冒药,现在这种情况得赶紧吃药了。
他翻着客厅的抽屉,心里祈祷:可一定要有啊!雪下的这么大他也没办法出去买药,没有的话就完蛋了。
他越发急躁,声音也开始大了起来。
江言被客厅里的声音吵醒,他拿起屋里的棒球棍小心翼翼打开房门。
看到了客厅里一个翻箱倒柜的身影,眉头蹙起。
他举起棒球棍放轻脚步朝楼下走去,靠近那人正要狠狠挥下去时看清了他的脸,手里的棒球棍顺势脱手而去,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。
眼底满是惊恐,怎么会是他哥啊!
幸亏没打到,不然后果不敢想象。
江叙回头无力地看了他一眼,“药在哪儿?”
嘶哑的声音让江言回过神来,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疲惫、吓人?
他的嗓子沙哑得厉害,每说一个字都像要费好大的力气,声音粗粝得仿佛被砂纸打磨过,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。
江言凑近才看清了江叙现在的样子,让他倒吸一口凉气。
他的脸色异常苍白,泛着些许病态的青灰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