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小净的青铜臂突然暴涨。他抓住碑面佛陀的舌苔，在腥臭的佛口中摸到块带牙印的钟碎片。碎片入手的刹那，万佛窟深处传来龙女泣血的钟鸣——那是东皇太一被封印的右臂在呼应！

孙小圣的火眼在此时淌出金焰。他望见七杀碑底压着口琉璃棺，棺中玄奘的残躯正被佛经缝合。金箍棒化作钻头凿穿碑基，喷涌的却不是脓血，而是被度化的星砂。砂粒凝成八百罗汉虚影，反向缠住破军星君的星辰铠。

"就是现在！"沙小净将钟碎片按入东皇钟缺口。完整的"慢"字裂痕迸发混沌之气，时空骤然凝滞——朱大聪的钉耙悬在护心镜前三寸，孙小圣的棒影定格在星君眉心，连碑顶坠落的佛颅都静止在半空。

在这须臾永恒中，沙小净窥见七杀碑的真容：碑芯是玄奘的禅杖所化，杖头月牙铲正插在东皇太一的喉骨上。他青铜化的指尖抚过杖身裂纹，听见金蝉子与太一最后的对话："...以杀劫为舟，可渡苦海否？"

时空恢复流动的刹那，破军星君的护心镜轰然炸裂。万佛颅骨化作齑粉，星砂暴中升起玄奘的琉璃佛心。沙小净的东皇钟荡起渡劫后的第一声清鸣，钟波所及之处，七杀碑寸寸崩解成《楞严咒》的经文。

当最后一粒星砂坠地，北俱芦洲下起金色的雨。朱大聪的钉耙上缠着半截禅杖铁环，孙小圣的火眼蒙上星砂薄膜，沙小净的青铜化已蔓延至左胸——而东皇钟的裂痕，又悄然愈合了一道。

腐船残骸上，新裂开的纹路拼出谶语：

**"五蕴炽盛日，无明火焚天。"**

三人望向西方，那里有座燃烧的雪山正在靠近，山巅锁着口刻满"爱别离"的青铜棺。朱大聪的青铜麦穗突然抽穗，麦粒上浮现翠兰分娩的血光——下一劫的业火，已在他们骨血里埋下火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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