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剑大别山里的军工

第204章 朝鲜之春(2 / 2)

金队长把烫金的委任状推回去时,政委的茶杯盖"当啷"一声掉在地上,骨碌碌滚到文件柜底下去了。屋里几个朝鲜战士"唰"地站起来,手都按在了枪套上,有个小战士的食指已经扣在扳机护圈上了。

"老金啊,你再想想。"政委撅着屁股在柜子底下摸杯盖,说话瓮声瓮气的,"北边现在乱得跟一锅粥似的,就缺个压得住场子的..."

窗外飘着雪片子,金队长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冬天。他们三十多个朝鲜战士被日军围在煤矿洞里,最后活着爬出来的只有七个。活下来的代价,是亲手点燃了装满炸药的矿洞——连同里面二十多个朝鲜劳工一起,那些人临死前唱的《阿里郎》,到现在还在他梦里响。

他抓起钢笔,笔尖在委任状上顿了顿,洇出个黑疙瘩。签完名才发现,墨水晕开的地方,怎么看都像矿洞里那些人的血。

三、朝鲜战士入伍

"立——正!"

三千双胶鞋踩在雪地上的声音,跟打闷雷似的。新入伍的朝鲜战士穿着改小的军装,一个个冻得跟鹌鹑似的,领章上还空着没钉部队番号。有个小战士的裤腿长得拖地,一走一个跟头。

后勤处长老周愁得直揪头发,本来就没几根的头发又掉了一撮:"奶奶的,伙食标准咋定?他们顿顿要吃的辣白菜要不要单列预算?泡菜坛子算不算军用物资?"

"报告!"队列里突然举起只手,袖口还露着棉花,"我们...可以不要津贴。"说话的战士汉语说得跟含了热茄子似的,"只要发枪。"说完补了句:"要能连发的。"

授枪仪式前夜,金队长在仓库里逮着个偷军装的小鬼。孩子瘦得跟麻杆似的,军装裹身上跟套了个麻袋似的,正拼命往裤腿里塞绑腿,塞得两条腿跟象腿似的粗。

"我阿爸说..."孩子结结巴巴地用汉话混着朝鲜语,急得直冒汗,"穿上这个...就是解放军了..."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脏兮兮的红布条,上面用炭笔画着颗五角星。

金队长蹲下来,给孩子系风纪扣的时候,发现他脖子上都是冻疮。月光从破窗户照进来,正好照见孩子衣领里藏着的木牌——是朝鲜游击队给牺牲人员家属发的标识,上面刻着他爹的名字:朴成焕。金队长手一抖,扣子崩飞了。

"明儿个开始。"他给孩子正了正歪到后脑勺的军帽,"你跟我睡一个炕。"说完把自己的绑腿解下来,给孩子扎上。

天刚蒙蒙亮,三千支步枪同时举起的声响,"哗啦"一下惊飞了老槐树上的麻雀。金队长站在观礼台上,突然发现队伍最后排有个小不点——是那个偷军装的孩子,枪都快比他高了,正踮着脚拼命把刺刀举得跟别人一样高,结果一个踉跄栽进雪堆里。

风吹动红旗的声音"猎猎"响,跟长白山的松涛一模一样。金队长摸出那张糊着牛粪的照片,轻轻放在警卫员刚倒的热茶缸上。蒸汽一熏,照片上年轻的脸庞渐渐清晰起来,最边上那个模糊的人影,仔细看跟台下摔跟头的孩子有七分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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