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县县丞被罢官,钱家也被抄家流放,一时间在宁县被传的家喻户晓。
钱家大宅被查封那日,宁县百姓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。
沈星瑶端坐在县衙派来的官轿中,透过纱帘看着衙役们将一箱箱财物从钱家抬出。
阳光下,那些金银珠宝晃得人眼花。
“县主,初步清点,钱家现银就有三十多万两,还不算田产地契。
新任的捕头赵铁柱恭敬地汇报,“这还只是明面上的。”
沈星瑶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轿子扶手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一个小小的宁县豪强,竟能积攒如此巨富,其中不知有多少是榨取的民脂民膏。
“查清楚这些钱财的来源了吗?”
她声音不大,却让周围的衙役们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。
赵铁柱面露难色:
“回县主,钱家的账本做得极为巧妙,表面上看都是正经生意往来。不过...…”
他压低声音,“属下在钱禄书房暗格里找到一本私账,记录着这些年给刘县丞和其他官员的孝敬,还有...…”
“还有什么?”
“还有给京城户部右侍郎府的节礼,每年都不少于五万两。”
沈星瑶眉头一蹙。户部右侍郎?
那不是陈远山吗?呵呵,这不是天助我也?!陈远山!那个害死自己亲外祖的贼子!
难怪钱家在宁县横行多年却无人敢管,原来背后有这个陈远山做靠山。
秦嬷嬷在一旁轻声道:
“老奴打听过了,钱禄的姑母是户部右侍郎陈大人的如夫人,虽不是正室,却很得宠爱。”
沈星瑶冷笑一声:
“真是惊天大瓜!难怪刘德全如此巴结钱家。”
她转向赵铁柱,“将那些账本好生保管,将来都是证据。
另外,传我的话,钱家强占的田地一律归还原主,其余财产充公,用于宁县水利修缮。”
三日后,县衙前的广场上搭起了宣刑台。
刘德全被摘去乌纱,褪去官服,脖子上戴着沉重的木枷,面色灰败地跪在台上。
朝廷的批文已到,革除他的一切功名,流放三千里外的苦寒之地。
“刘德全,你可知罪?”
沈星瑶端坐在监刑席上,声音清冷。
昔日威风八面的县丞此刻抖如筛糠,涕泪横流:
“下官知罪,求县主开恩啊!”
沈星瑶不为所动:
“你身为父母官,却贪赃枉法,草菅人命,今日下场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她转向文书,“宣读罪状。”
文书高声念道:
“刘德全在任期间,收受贿赂共计白银一十八万八千两,包庇钱家强抢民女七人,其中三人不堪受辱自尽;
私加赋税,中饱私囊;草菅人命,致李家村李四冤死狱中..….”
每念一条,台下百姓的愤慨就高涨一分。
当念到“即刻流放”时,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。
刘德全被衙役拖下去时,忽然挣扎着回头,眼中满是怨毒:
“沈星瑶!你别得意太早!京城里有人不会放过你的!”
秦嬷嬷眼神一厉,上前一步,沈星瑶却抬手制止:
“败犬之吠,何足挂齿。”
接下来受刑的是钱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