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知道大婚那日他昏迷在床,柳安芷并没有喝,但长公主的话仍让他十分恼怒。
宋知渊的剑尖抵住她咽喉的刹那,长公主竟主动迎了上去。锋刃割破皮肤的瞬间,她露出陶醉的神情:"对,就是这样...你十六岁那年,也是用这种眼神看我..."
长公主踉跄了一下,华贵的衣袍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,显出她消瘦的身形。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帕子上晕开刺目的猩红。
"我活不过这个冬天了。"她将染血的帕子递向宋知渊,"就当可怜可怜我..."
宋知渊没有接。长公主的手慢慢垂下,血帕飘落在积水里。
"那个夜素族的丫头..."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,"她知不知道你在我榻上时..."
"够了!"宋知渊的剑终于近了三寸。
长公主却笑了,笑得浑身发抖。
她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褪色的香囊,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北境文字:"你母亲临终前...让我转交给你。"
宋知渊接过香囊的瞬间,长公主冰凉的手指划过他掌心:"阿渊..."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"其实那年...我给你喂的净尘散..."
一道惊雷炸响,淹没了她最后的话语。等雷声过去,长公主已经转身走向角楼深处,素白的身影渐渐被雨幕吞噬。
宋知渊站在原地,手中的香囊散发着淡淡的狼蒿草香。雨越下越大,终于将地上那方染血的帕子冲进了黑暗里。
香囊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沙沙声,是干燥的狼蒿草在摩擦。宋知渊站在暴雨中,面具下的脸庞第一次显露出裂痕。雨水顺着下巴滴落,分不清是雨是汗。
他盯着香囊上歪斜的针脚,北境文字"吾儿安康"的最后一笔已经脱线。二十年来刻意遗忘的草原记忆突然翻涌——母亲粗糙的手抚过他额头,帐篷外风雪呼啸。
左胸处的狼牙纹开始发烫。他这才惊觉,每次对女子产生排斥反应时,灼烧感的源头根本不只是净尘散,而是长公主当年的行为给他留下的阴影。
角楼方向传来破碎的咳嗽声。他应该恨她的。十六岁那年被按在芙蓉帐里时,他确实恨过。可此刻想起她咳血的模样,剑柄上的手指却松了又紧。
当他把信物贴身收好时,摸到心口处安芷绣的平安符。两种截然不同的女红质感,像两个时空在他血肉里交锋。
他将香囊贴近心口,那里还藏着柳安芷绣的茉莉香包。两种截然不同的温暖,在他血肉里酿成苦涩的酒。
转身时,绯色剑穗勾住一缕雨烟。他突然厌倦了这柄从不离身的剑——就像厌倦了用"残缺之身"当借口的日子。长公主用最残忍的方式,逼他直视那些被雨水洗亮的欲望。
最后看了一眼角楼方向,宋知渊仰头望向将晓的天色,雨丝在他眉间绣出透明的纹路。该去见那个人了——带着满身未愈的伤,和一颗终于完整的心,用他最真的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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