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掌柜带着宋喜雨骑着快马,家里其余的人坐牛车,急三火四向县衙赶去。
不想到了县衙,大门是虚掩的,看门的阍者嘴角流血,脖颈一刀,躺在了门房。
宋喜雨和王掌柜互相一对视,都抽出了刀和匕首。他俩慢慢向孔县令处理日常事务的二堂摸去。
这一路上,不时出现衙役的尸体,都是一刀毙命,干净利落。
没等推开二堂的门,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。进门一看,韩大人和孔县令都倒在血泊里。在孔县令的身上,还压着一个人,搬起一看,原来是蒯师爷。
宋喜雨和王掌柜立即施救。韩大人脉搏全无,瞪着双眼,死不瞑目。王掌柜的掌心轻轻抚过他的脸,他才合上了双眼。宋喜雨看着他长着几颗痘痘的脸颊,心痛如刀绞。几天前大家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,谁能想到如今却天人永隔?
孔县令左胸被刺一刀,血流不断。宋喜雨赶紧拿了云南白药,给他止血。大喊着让赶来的宋家人,赶紧去找周老大夫。
至于蒯师爷,伤在后背,斜斜的一刀,用足了劲儿,差一点就刺破心脏。现在也是奄奄一息,光翕动着嘴唇,却说不出话来。
宋家人从后院找到了躲在床下的县令夫人,已经吓得瑟瑟发抖,神志全无。要不是贴身的婆子在黑衣人破门而入的瞬间,把她推进了床下,她也会像贴身的丫鬟婆子一样,被一刀毙命。
幸好孔乐风今天去青竹书院会友,才躲过了这场劫难。此刻,这个一直生活在蜜罐里的孩子,看到爹娘一重伤一疯癫,感觉天都塌了,哆哆嗦嗦地抱着娘,眼睛里全是恐惧。
韩大人被杀!
保护韩大人九死一生逃回来的几个衙役全部被杀!
除了去追捕抢土豆的黑衣人的那些衙役,县衙里其余衙役全部被杀!
这是斩草除根的节奏啊!这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,才下如此的黑手?
宋喜雨一身的血迹,她全然不顾,跟着忙前忙后,把空间的和周老大夫提前给她制的药,都拿了出来。
见孔县令的胸前伤口的血还是止不住,宋喜雨就给王掌柜使了眼色。
王掌柜默契地把孔县令抱到里屋床上。宋喜雨不管不顾,拿出双氧水给消毒后,就拿起缝衣针,在火上烤了烤,没工夫打麻药,就这么一针一针地缝合起来。这边缝,血水这边就涌了出来。宋喜雨不慌不忙用棉球擦了擦,继续缝合。“咯吱吱”针穿肉皮的声音,听得王掌柜寒毛直竖,不得不佩服雨宝丫头真是个狠人。
伤口缝合之后,宋喜雨把云南白药像不要钱似的,一瓶一瓶往伤口上倒,血,终于不流了。她偷偷往水杯里倒了半杯的灵泉水,撬开孔县令的嘴,一滴一滴让他喝下。孔县令苍白如纸的脸上,这才有了一丝丝的血色。
对于蒯师爷,宋喜雨本意是不想动用灵泉水的。上次蒯师爷中暑被救后,本人很郑重地来到了宋家庄,带了好多的谢礼,亲自来表示感谢。仅仅是这一次接触而已。再以后,宋喜雨来县衙,看到蒯师爷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客客气气,敬而远之。因为她心里,一直把蒯师爷当成一条蛰伏的毒蛇。
不过宋喜雨想快一点知道县衙到底出现了怎样的状况,还是给蒯师爷喂了几滴灵泉,他终于缓缓醒来,用气如游丝的声音告诉了大家。
韩启韩大人的伤处理完毕,他就来到二堂。二堂里,孔县令和蒯师爷也在为土豆被抢急得团团转,看到韩大人来了,就急切地问询情况。韩大人才说了几句,外面就传来了惨叫,三人刚起身,几个黑衣人就杀气腾腾闯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