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珠的手抖了一下:"你妹妹......是不是穿月白色褙子?"毕路瞳孔骤缩:"你怎么知道?"莲珠咬着嘴唇:"那年中秋,爹说要宴请贵客,让我去厨房帮忙。我看见......看见一个姑娘被绑在柱子上,身上爬满蜈蚣。"
毕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:"带我去见金蚕蛊。"莲珠挣脱开来:"你疯了?那东西见血就扑,连爹都不敢靠近!"
"我要毁了它。"毕路从靴筒里抽出匕首,"当年我妹妹中蛊时,疼得把舌头都咬断了。"他的眼里泛起血丝,"就算死,我也要让它给妹妹陪葬!"
子时三刻,莲珠领着毕路摸进西厢房。青陶瓮上的红布无风自动,里面传来沙沙的爬行声。毕路刚要伸手揭布,莲珠突然拽住他:"等等,这瓮底有机关。"
她搬开墙角的青砖,露出个暗格,里面躺着个檀木匣子。打开匣子,里面是本泛黄的手札。毕路借着月光翻看,手札里详细记载着金蚕蛊的炼制方法:"取毒蛇、蜈蚣、蟾蜍、蝎子、蜘蛛、蚰蜒、水蛭、黄蜂、青虫、蚯蚓、蟾蜍、壁虎,端午日置于瓮中,任其自相残杀,三年期满,以活人心头血祭之......"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"这是我娘的笔迹。"莲珠轻声说,"她就是被这蛊害死的。"毕路翻到最后一页,上面画着个奇异的符文:"这是破蛊咒,需用金蚕蛊的本命血才能激活。"
青陶瓮突然剧烈晃动,红布被顶开条缝,露出半截金黄的虫身。莲珠尖叫一声,那蛊虫竟从瓮里钻了出来——足有婴儿手臂粗细,浑身布满金色鳞片,头顶长着三只复眼。
毕路抄起匕首扑过去,蛊虫却腾空而起,尾巴甩出毒刺。莲珠抓起案头的烛台砸过去,火舌舔到蛊虫身上,它发出刺耳的尖叫,鳞片开始脱落。
"快用血玉!"毕路大喊。莲珠将血玉按在蛊虫身上,符文发出红光,蛊虫的身体逐渐透明,露出里面蜷缩的人形——正是毕路的妹妹!
"妹妹!"毕路哭喊着,匕首刺进蛊虫心脏。蛊虫轰然倒地,化作一滩黄水,毕路妹妹的魂魄从水中升起,冲他微微一笑,消散在月光里。
朱知县带着衙役冲进章家时,正看见毕路和莲珠跪在遍地毒虫的西厢房。青陶瓮已经碎裂,金蚕蛊的尸体在墙角泛着黑光。
"大胆刁民!"朱知县抽出惊堂木,"竟敢私养蛊虫,该当何罪?"毕路掏出锦衣卫腰牌:"本官奉旨查案,章家私通倭寇,图谋不轨。"
章老爹被押出来时,腰间的青铜蛊铃叮当作响。他盯着莲珠,突然喷出口黑血:"你个孽障,坏了章家百年基业!"莲珠别过脸,泪水砸在血玉上。
毕路带着莲珠离开宜良县那天,官道旁的野蔷薇开得正艳。莲珠摸着腰间的血玉,突然问:"你说,这蛊虫真的会反噬吗?"毕路勒住马缰:"会的。但只要人心向善,再毒的蛊也能破。"
远处传来山鹧鸪的啼鸣,莲珠望着渐远的宜良县城,将血玉扔进路边的溪流。水面泛起涟漪,映出她眼角的朱砂痣——那是金蚕蛊留下的印记,正在慢慢褪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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