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完了......全完了......"
李勇方站在残破的城墙上,看着城下溃不成军的部队;
握剑的手微微发抖。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比谁都清楚——这就是个死局!
往前冲是死,不冲也是死;
往北逃?
就剩两天的粮草,怕是连张家堡的边都摸不到就得饿死。
至于其他三堡......天知道还能剩多少粮食?
"左千户......"
李勇方望着南面战场上逐渐被吞噬的精锐,痛苦地闭上眼睛。
他把最精锐的部队当先锋,就是赌那一线生机。
可现在......
城下的部队已经完全乱了套。
在敌人的箭雨下,士兵们开始自相残杀。
往两侧逃窜的,十个里活不了一个。就算侥幸逃出去,被冷水泡过又剧烈运动,八成熬不过今晚。
"将军......"
身边仅剩的十几个亲兵围了上来。
李勇方惨笑一声:"你们......投降吧。"
"那将军您?"
"我?"
李勇方拔出佩剑,寒光映照着他沧桑的脸
"老子再也不想看见大魏朝那群虫豸了!
军粮军械被他们吃干抹净,到头来反倒说我守城不力......连我全家都......"
剑刃划过脖颈的瞬间,他恍惚看见多年前那个立志保家卫国的少年将领。
谁能想到,最后自己会成了叛军统帅,也干起了克扣军粮、倒卖军械的勾当......
"真是......报应啊......"
随着李勇方自刎,剩下的五千残兵很快投降。
逃走了千把人,白烬根本懒得追——这些人多半活不过今晚。
"封堰口!"
白烬一声令下,直到正午时分,积水才完全退去。
俘虏们被驱赶着清理尸体、填平壕沟。
想逃?
看看那些被新兵处决的伤员就知道了,对方拿活人练胆——这支军队可不是什么仁义之师。
"干嘛对俘虏这么好?"
吕小步看着正在烤衣服、喝姜汤的俘虏,满脸不解。
白烬瞥了他一眼:"燕山卫的路你来修?"
见吕小步不吭声,白烬淡淡道:"给人希望,他们就不会反抗。"
这一仗比他预想的还要轻松——四百步的涉水冲锋,就算是精锐也得累趴下,何况这些普通士兵?
"接下来,"
白烬指着地图,"你们五个自己分,北面三堡和西南两堡,各带三百人足够了。"
吕小步兴致缺缺地摆摆手:"带个千户和军旗去就行了,还打什么打?"
几人相视一笑。也是,连真定府总兵都死了,那群怂包哪还敢反抗?
毕竟张克大人又不是什么恶魔——活着的俘虏,可都是能卖钱的奴隶啊!
....................
张克放下手中的战报,长舒一口气。
白烬果然没让他失望——不仅稳稳拿下燕山卫,还重创了真定府主力。
这下大燕方向短期内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,手头的兵力也宽裕了不少。
"大哥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