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巷里早围了七八个拿刀的,为首的左脸有条刀疤,正是玄甲堂的二头目。
"陆大公子,"刀疤咧嘴笑,"您昨儿杀了咱们十三个兄弟,老大说要拿这姑娘的命抵。"他冲手下使眼色,"先废了她的手,省得她用那破帕子挠人。"
曾瑶把我往身后一推,从袖中抖出软剑——这是我送她的二十岁生辰礼,剑身淬了矿山的寒铁,能削断铜钱。
她手腕翻转,软剑划出银弧,当先两个杀手的刀"当啷"落地,虎口崩出血。
"主子往左!"她踢飞脚边的菜筐,烂菜叶糊了刀疤一脸。
我趁机摸出怀里的虎符,这是老东家咽气前塞给我的,说是能调矿山三千私兵。
此刻虎符烫得几乎握不住,像块烧红的炭。
"知识洞察眼"——我咬着舌尖默念,这是我穿越后觉醒的能力,能看穿三丈内人心。
代价是使用后失忆十分钟,但现在顾不得了。
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颜色,所有人的念头像萤火虫似的飘起来:刀疤想抓活的,后面拿链子的想砍我左腿,最右边那个瘦高个想往曾瑶心口扎——他怀里还藏着包蒙汗药。
"陈九!
右边第三个!"我喊出声,陈九的长鞭"唰"地卷住瘦高个手腕,蒙汗药包"啪"地摔在地上。
曾瑶的软剑已经挑了刀疤的右耳,血珠溅在青石板上,像朵红梅。
"撤!"刀疤捂着脸后退,"去叫老大!"
但已经晚了。
我看见巷子尽头的阴影里,站着个穿灰布斗篷的人,喉结处有块暗红胎记——正是刘屠户说的鬼面人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他没戴面具,正盯着曾瑶看,眼神像在看件失而复得的宝贝。
"曾瑶!"我扑过去拽她,可那灰斗篷突然转身跑了。
我们追出巷子时,他已经爬上黑市的瓦顶,月光照在他腰间,晃出半块玉坠——和曾瑶藏在枕头下的半块,纹路严丝合缝。
"是他!"曾瑶声音发颤,"我娘死时,手里攥着半块这样的玉坠!"
她刚要追,黑市的铜锣突然炸响。
"围起来!"有人喊,"老大说了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"
我抬头,四面八方的屋顶上全是举刀的人,黑市老大亲自来了——他穿件金线绣的黑披风,脸上有条从眉骨到下颌的疤,像条狰狞的蜈蚣。
"陆尘,"他踩着瓦当往下走,"你坏了我三条财路,杀了我二十七个兄弟,现在还敢来查我的底?"他盯着曾瑶,"不过这姑娘我要留活口,她脖子上的疤,和当年昭王府走失的郡主一模一样。"
曾瑶的软剑"当"地掉在地上。
我摸了摸虎符,它烫得几乎要烧穿衣襟——老东家说矿山底下有东西,此刻我突然明白,那东西可能和曾瑶的身世、和"昭"字、和黑市老大的疤,全连在一起。
"主子,"陈九的声音从左边传来,"皇室的人到了!"
我转头,看见二十多个玄衣卫从黑市正门冲进来,为首的正是皇室成员A派来的暗卫统领。
他们的刀出鞘时泛着冷光,和黑市杀手的刀碰撞出火星。
"走!"我拽着曾瑶往玄衣卫方向跑,灰斗篷的身影又闪了一下,这次他往矿山方向去了。
我摸出怀里的碎玉,"昭"字在月光下泛着暗红,像团要烧起来的火。
黑市老大的笑声追在我们身后:"陆尘,你护得住她一时,护不住一世!
昭王府的秘密,该见天日了!"
曾瑶的手在我掌心沁出冷汗,她后颈的疤还在发烫。
我知道,等我们冲出黑市,等玄衣卫护着我们回到皇室成员A的宫殿,这团乱麻只会越扯越紧——但至少,我们离真相更近了一步。
而真相,从来都不是温柔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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