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火油!”曾瑶的声音从城楼上飘下来。
我抬头,看见她正指挥士兵把陶罐往城下扔。
陶片碎裂的瞬间,深褐色的油汁泼在骑兵群里。
弓箭手的第二波火箭跟上,官道顿时成了火河。
马群炸了。
受惊的马儿前蹄乱蹬,有的撞在城墙上,有的直接冲进火里。
骑兵被甩下马背,身上的皮甲沾了火油,立刻烧得噼啪响。
我抄起盾牌冲下土坡,士兵乙紧跟着我,刀光在他手里抖得像片叶子,却还是砍中了一匹惊马的后腿。
“杀!”士兵甲的吼声从左侧传来。
这汉子带着他的狼头营从侧后方包抄,马刀砍进敌人的腰窝,血溅在他的护腕上,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,连砍三人才把战友从马下拖出来。
战局开始扭转。
游牧骑兵的冲锋阵型被火墙截断,后面的人想退,前面的人想冲,挤成一团乱麻。
我挥刀劈开一个冲过来的骑兵,刀背磕在他头盔上,听见骨头碎裂的闷响。
曾瑶的匕首擦着我耳朵飞出去,精准捅进另一个敌人的咽喉——她总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,可这准头,怕是谁教过的。
当最后一个骑兵翻下土坡时,东边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。
城墙上的火把还在烧,把满地的焦黑尸体照得像幅地狱图。
士兵乙蹲在墙角吐得直不起腰,可他怀里还紧紧抱着那把染血的刀——他的手,终于不抖了。
“首战告捷!”联盟将军拍着我的肩膀大笑,“陆公子果然有办法!”
我没笑。
擦刀的时候,目光扫过战场边缘的土坡——那里本该有个穿青衫的身影。
三日前我在军帐议事时,曾瞥见那谋士站在树后,手里转着枚玉扳指。
此刻土坡上只剩几截被踩断的草茎,还有半枚染血的扳指,在晨光里泛着冷光。
“曾瑶。”我轻声唤她。
她递来水囊,指尖碰到我手背时微微发颤。
我知道她在想那幅画像,可此刻更让我心焦的,是远处地平线上新腾起的尘烟——比先锋部队更浓,更沉,像片压过来的乌云。
“公子?”曾瑶顺着我的目光望去,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我拧紧水囊,把玉佩往怀里按了按。
风卷着血腥气灌进喉咙,我突然想起矿洞里老者的话:“某些钥匙一旦打开,就再也合不上了。”
而我们刚刚打开的,不过是第一扇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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