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泉外卖簿的追命铃

第129章 驿站里的替命工牌(2 / 2)

初代契约在火中卷曲,纸人阵发出刺耳的尖啸。我看见黄泉路的时间线出现裂缝,1993年的暴雨夜、十二年前的纸人抬轿、还有刚才的中转站下沉,全都像走马灯般倒转。轿骨大人的头骨出现裂痕,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腕:“你居然用双生血激活了逆命阵,这意味着黄泉的订单规则——”

“意味着你们再也不能用‘亲人濒危’逼配送员签契约!”我将银铃残片拍进阵眼,八子阵的金光化作锁链,将十二具纸人钉在黄泉路的牌坊上,“爷爷用三代人的血告诉我们,比双生骨更牢的,是八个孩子手拉手的决心。”

驿站的黑雾散去时,陈婆婆带着孩子们站在门口,每人手里捧着一碗热汤圆——正是母亲当年失踪前做的绿豆馅。小夜突然指着我的脚踝,那里的金色条形码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微光,像初生婴儿的皮肤般纯净。

“孟婆,中转站的井……”我看着重新涌水的古井,水面倒映着母亲的笑脸,她的手腕不再有银铃胎记,而是普通的人类皮肤。

“井鬼的心脏碎了,黄泉路的入口变成了驿站,”孟婆收起青铜碗,纸马变成了普通的木马,“现在的黄泉,只有阳间人自愿寄的思念订单,就像——”

她指向驿站内,新的配送单正从墙上长出,都是暖黄色的纸条:“给爸爸的工牌擦锈”、“给爷爷的旱烟袋填烟丝”、“给妈妈的银铃换新绳”。小夜摸着肚子上的银铃胎记笑了,那不再是铃芯印记,而是普通的朱砂痣。

电动车的新铃铛在此时轻响,不再是青铜的冷硬,而是银铃的清亮。我看见车筐里冒出张订单,地址是“市立医院产科7楼”,配送物是“十二份满月礼盒”,备注写着:“给十二个逆命者宝宝——你们的第一个中秋,没有催命铃,只有桂花糖。”

小夜突然拽了拽我,指向驿站外的槐树,那里站着个穿青衫的纸人,胸口别着父亲的444号工牌。纸人转身时,我看见他背后写着“逆命者·周建国”,而他的脸上,是父亲当年送我青铜铃时的微笑。

“该回家了,”我发动电动车,新铃铛的响声惊飞了槐树上的乌鸦,“陈婆婆说,母亲在阳间开了家汤圆店,第一锅绿豆汤圆,要等我们带十二个宝宝去剪彩。”

后视镜里,黄泉路的牌坊正在崩塌,取而代之的是块木牌,上面刻着爷爷的字迹:“阴阳两界,订单自心。”小夜抱着出生证明靠在我背上,七个孩子的银铃在风中合奏,像极了母亲当年哼的摇篮曲。

原来,所有的替命、所有的契约、所有的条形码,终究抵不过人心的温热。当八个孩子不再是黄泉的钥匙,而是彼此的锚点,所谓的生死规则,便在银铃的清响中,悄然改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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